圣女立马乖乖坐好，一副我是乖学生的样子。

楚辞用手点着圣女的鼻尖，问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再给你解释，好不好？”

圣女乖乖点头：“好，阿辞你尽管问。”

楚辞手指又转向虎的方向：“你觉得，虎长得好看，还是光长得好看？”

“啊？”圣女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顺着楚辞的手指看向那两人，迷迷糊糊地回答道，“差……差不多好看吧。”

楚辞笑了笑，又指向言风，问道：“你觉得言风好看，还是虎好看？”

圣女这次答得非常迅速：“当然是言风好看了！”

虽然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虎的脸色还是有点黑。

楚辞把手指收回来，拉着圣女的手，继续问道：“那如果让长得最好看的言风，担任侍卫队的统领，让光和虎待在城堡里做一个闲散的公爵，你觉得怎么样？”

“那当然不行了！”圣女当即大声否定道。

楚辞笑容加深：“为什么不行呢？按照你的想法，长相最好看的人，灵魂肯定也是最美最纯净的，理所应当让言风去做那关键的位置啊。”

圣女这回彻底傻了，对啊，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没错啊。可是她只要一想到，言风这个斯文柔弱的样子，穿上铠甲，指挥侍卫队排兵布阵，就觉得有些违和。再想到虎穿着华丽的礼服，坐在漂亮的太师椅上，举着高脚杯喝火龙酒的样子，似乎更加难以忍受。

“阿辞，这究竟是为什么啊？”圣女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直接求助于提出问题的楚辞。

言风在一旁搭话：“因为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和特长不同吧？”

“对。”楚辞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性格也有内向和外向的区别，人性的复杂程度并不能简单用好和坏来区分。就好比，火龙珠这种水果，你直接把它剥开皮吃就很美味，做成酒也是醇香醉人，但你要是用火龙珠做成炒菜，那个味道想必会令你终生难忘。”

圣女想了想火龙珠和肉片放在一起炒的样子，似乎已经闻到了那种恐怖的味道。

楚辞看圣女的反应，知道她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可那是火龙珠的错吗？不是的，那是将火龙珠放在不恰当的位置的人的错。有句话你可能没有听过，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个神月城的百姓就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会一直沿用那位貌不惊人的老城主的规矩，每一代的城主都是他们选出最适合担任这个职位的人。”

“阿辞，我明白了。”圣女高兴地摆了下巴掌，却突然又皱着眉头问道，“可是……如果你方才说的话有道理，那我们美丽之国的法令却怎么解释呢，难道我们一直以来都做错了吗？不可能的，我们的法令怎么会错呢？”

圣女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就连光和虎也都是面露沉思之色，显然也被她的话说中了心事。

楚辞没有立刻回答圣女的问题，而是让他们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这个对错我不能做出评判，也许时间慢慢会给你们一个答案，甚至你们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光抬起头，看向楚辞的目光中露出只在国王面前露出的崇拜：“楚辞公爵，您真像我读过一本古籍当中描述的智者，能引导一个国家走向更美好未来的引领者。”

楚辞高深地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美丽之国的人还是太淳朴了，他们还没有形成质疑的习惯，安宁的环境让他们习惯了如今的一切，并不想做出任何改变。

在没有任何外界威胁的情况下，他们这种习惯是没有问题的，这种以美为尊的法令也是没有问题的。可像如今神月城这样，外面有虎视眈眈的恶灵之时，平衡已经被打破，适时的改变就是进步。

人性的善恶如同光和影，总是同时存在的，不可能彻底消除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