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意识从混沌中苏醒，王语嫣就感受到浑身上下传来了痛楚。

费劲抬起眼帘，一抹暖光让她觉得有些刺眼。四周朦朦胧胧，看不清晰，眨了好几次她才看清楚东西，熟悉的天花板。这是她的房间，曼陀山庄……她活下来了吗？

“呜呜，小姐你终于醒了！”小茶赶紧围了过来，惊喜连连。

“小茶还以为、还以为……”

“……水、给我水。”干涩的喉咙让王语嫣的声音变得生涩沙哑。

她想抬起手臂，可才刚动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痛苦就从手臂传来。

“小姐你别动，大夫说你的情况还没有稳定，不能动！”小茶到了一杯乳白色的药水，习惯性含在口里，吻上王语嫣干涩的嘴唇。啊呜！？

不过王语嫣也顾不上羞涩，贪婪吮吸着她口中的药水。乳白色的液体有点砂粒感，还带着一股中药特有的苦涩，并不会让人感到恶心，反而有种特别的清爽香味。

吞咽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不断传来的痛苦让王语嫣眼眶红红的，忍不住哭了出来。

不过就算是哭了，她盯着小茶红润的小口，像乳鸽讨食一样说着：“还要……”

“不哭不哭，痛痛会飞走了。”小茶帮她擦了眼泪，又含了一口，继续给王语嫣喂食。连续三次之后，她阻止了王语嫣的讨食行为：“不能再喝了，大夫说您的内脏才刚恢复，治疗才到了第一阶段。等下午治疗好了，再过几天，才能吃东西。”

至于之前是怎么吃东西的？

小茶都示范过了，她又不是傻瓜。。

“小茶，幽草和小茗她们呢？”

小茶咬着嘴唇，眼眶也红了：“小姐…幽草和小茗都死了。”

“死…死了……”王语嫣躺在床榻上低声念着，眼睛愣愣盯着卷篷。天花板上，那朵曼妙茶花上闪过两人的音容笑貌。今生她接触的人不多，熟悉的人也就庄里几位照顾她的侍女。

幽草温柔稳重，就像大姐姐一样照顾她们。小茗活泼开朗，她以前性情清冷不喜欢说话，她也会缠着，笑着，逗她开心。但是现在，两人娇俏明媚的容颜被鲜血染红，狰狞的裂口将她们撕裂。王语嫣感觉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

涩涩的眼角湿润，泪水止不住地留下。

枕头逐渐打湿了，床上的少女喃喃自语着：“都死了吗？”

“小姐……”小茶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轻轻抚摸自家小姐的脸颊，帮她擦去泪水：“您现在得好好休息，不能想太多。前天您被王掌柜送回曼陀山庄的时候，都看不出人样了。城里那些个大夫都说您没救了，还是夫人亲自找了大夫，才把你救回来。”

王语嫣似乎没听进去，说着话：“幽草她们身体找回来了吗？”

“琼华姐已经让人接回来了。”小茶点了点头，指着后山的方向：“昨天夫人将她们葬在后山的茶花林里。等您好了……我陪您去和她们说说话。”

王语嫣心中又悲怒交加，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她又晕了过去。王语嫣并不是纯粹的穿越者，今生十四年的生命都是真真正正属于她的，那些陪伴她的人，也不是陌生的、随时可以舍弃的过客。在她心中，幽草和小茗是一直陪伴她，和她一起长大的姐妹，而不是丫鬟下人。正是她们的陪伴，她才有一个不算冷清的童年。

至于娘亲李青萝……不说其他方面，在母亲这个身份上，李青萝很失职，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她长年在外奔波，只有年关才能回来几天，王语嫣和侍女们相处的日子，还远超过母女独处的时候。

……

小茶惊呼声才响起来，有人就推开进来。

李青萝看了眼又昏睡过去的女儿，小心将房门关上。在小茶脑门轻轻弹了下，温和说话：“没事的，别吵到语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