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孤光自照(四)(1 / 3)

端木鸿含泪央道:“哥哥,你让我再看他一眼再走吧。”

端木潇刚想拒绝,却听赫连昭一声惊叫:“那贼厮呢!”原来躺在擂台上的陆凌竟趁乱溜走了,端木鸿不禁泪如雨下,肝肠寸断。

端木潇叹道:“惊鸿,此刻你总该知道自己遇人不淑、错付真心了吧。”说罢轻轻揽着她的肩膀道,“跟哥哥回家吧。”

端木鸿既不答应也不推脱,只泪盈盈地望着他,突然一咬牙,出指重重地击在他肩井穴上,便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端木潇猝不及防,登时上身麻木,站立不稳向后倒去,被嵇源一把扶住。

赫连昭跃上前来,贴在嵇源耳畔低语道:“三日后龙山渡口相会。”话音未落,立刻使出御风水上飞追出,几个纵跃便没了身影。端木潇面露疑色,但一时气血翻涌,说不出话来。

众人见此变故,知这比武招亲是无疾而终了,纷纷吵着要盘缠。万千秋未觅得佳婿,还得白搭诸多银钱,自是恨得牙痒痒。嵇源见状,忙趁乱搀起端木潇离开。

二人才出边门,却听身后万秾华唤道:“二位爷请留步。”

嵇源恐她趁势众发难,将端木潇护住问道:“万小姐何事赐教?”

万秾华俏皮一笑:“我又不会武功,这位爷何需如此防备。今日幸得二位爷搅局,黄了我二娘的事,我才不用莫名其妙地出嫁,这点薄礼理应奉上,还请不要推脱。”说罢将一个皮袋子奉到嵇源手上。

嵇源一掂,知是银钱,便不推脱,谢道:“万姑娘虽为闺阁千金,却颇有侠气。他日若有缘再会,定当举杯痛饮、一醉方休!”

万秾华点点头,又笑着问端木潇道:“这位爷,我们还有机会重逢吗?”

端木潇淡淡一笑道:“自然。日后万姑娘若有任何为难之处,尽管去都城祁国公府找我。”说罢递给她一块玉牌。

万秾华接过一看,见那玉牌式样精巧,一面刻着一个“祁”字,另一面刻着一个“潇”字。

端木潇见她惊得小口微张,笑道:“江湖路远,有缘再会。”说着便倚着嵇源走开了。

万秾华目送着他离去,见他英挺的身姿有如一滴水,无声地融入了翻腾的人海中。

嵇源扶着端木潇行至一僻静街巷,见四下无人,仅有一供人歇脚的凉亭,忙将端木潇扶坐在内,替他推宫过血。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见端木潇已神色如常,便撤下双掌。

端木潇上身已恢复知觉,转向嵇源道:“多谢好汉相助。”

嵇源道:“公子乃我恩公,我不过略尽绵力,何足挂齿。”

端木潇微微点头道:“说的好。我正想问好汉一句,你与襄侯府长孙女赫连姑娘是什么关系?”

嵇源闻言微怔,见端木潇审视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敌意,便坦言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与赫连姑娘便是这层关系。”

端木潇道:“答得够妙。那么,你又是谁?”

嵇源见他目露凶光,威严警戒,便道:“我乃南诏人,姓嵇名源,表字小山。”

端木潇疑道:“你是南诏国的璟王?”说完打量他一番,不禁笑了,“果然是流光那小丫头搅的鬼。”

他理了理衣衫,向嵇源行礼道:“在下端木潇,表字子建,是流光的表兄。方才唐突之处,还请璟王原宥。”

嵇源还礼道:“端木都尉何出此言。永庆夜宴,距今已有三载,难为都尉还记着我这么个人。”他见端木潇满面含笑,轻叹了口气道,

“实不相瞒,数月前我已被革去封号,还负罪在身,南诏举国抓捕,这才与流光辗转至此。我早已不是什么璟王,还请称呼我表字便是。”

端木潇道:“既是如此,子建与小山兄便互以表字称呼吧。”

嵇源忙道:“子建兄年长于我,我自当为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