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义话不多,但他说的话,绝对是很有分量的。
秦羿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
闹了半天,纪家人还是自家亲戚。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情大有说头,二叔亲自求情了,这面子不能不给。
只是纪大福父子实在可恨之极,若是不狠狠严惩纪家父子,日后稍微跟自家有点关系,七大姑八大姨,还不都得打着招牌祸害人?
这股歪风邪气,必须要扼杀!
爷,你不给张理事面子,二爷的话总好使吧吧,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是啊,哥,我错了,你就饶过我们吧。
纪家父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他们父子不傻,这家伙不仅仅能打,连张大灵见了他都得下跪。
关键是他还姓秦!
天下有几个姓秦的少年,能有如此大来头啊。
多半就是那人了!
秦羿闭上眼,微微叹息了一声,勾了勾手指。
他终究不是神,未能跳出世俗人情!
你们都下去!
下去吧!
张大灵站起身,冲大厅众人吆喝道。
羿哥,你小心!
魏威等人叮嘱了一句,自觉离开了大厅。
很快大厅内只剩下几个当事人。
秦羿走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张大灵干咳了一声,对秦银娣使了个眼神道:纪夫人,还愣着干嘛,赶紧给侯爷斟茶啊。
侯爷?
你,你是文仁大哥家那位侄子?
秦银娣失声惊诧道。
在得到了张大灵的确定,纪家父子那是又惊又喜。
他们知道这条命多半是能保住了,但却没想到秦侯会是如此严厉不近人情之人,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他们攀高枝的烈焰。
喝,喝茶。
秦银娣颤抖着把茶奉上,同时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堂侄,活脱脱跟秦文义少年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可惜了,今日她要在这大厅,或许能认出一二,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到了现在这般。
不用了,称讳说话!
秦羿抬手别过茶,漠然道。
小羿是吧,我,我是你堂
秦银娣还想套几句近乎,秦羿抬手打断了:我到这来不是认亲的!
我知道,在南方,大家都敬我畏我如帝,恨不能当祖宗一样供着。
而你们以一块亡人的牌匾作幌子,打着秦家的旗号,自比王法天王老子!在凤安镇上敲诈勒索,盘剥商户,欺压妇孺,无恶不作,其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尹先生夏先生,还有我的得力下属都是你们的座上客,你们自认为天下间没有人敢动你们是吗?
殊不知,苍天不可欺,没人能治你,我来治!
秦羿痛心之余,指着纪家父子,冷然喝道。
他觉的有些可笑!
他自认为公义,建立秦帮便是想利用地下的秩序,还天下一个太平,却不曾想反倒是成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护身符!
你想怎么个治法?杀了他们吗?
秦文义平静问道。
不能啊,侯爷,我,我可是你堂姑父,咱们是亲戚,就算我有百般罪过也不至死吧?
只要不杀我,你随便怎么处罚我都可以啊。
纪大福一听急了,拍着胸口大叫道。
秦羿连老太公题的匾都不当回事,杀掉他们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小羿,大福他们要出了事,我绝不独活。
算我求你了,你就开开恩吧。
秦银娣噗通一声,跪在了秦羿跟前,泪流满面的哀求道。
大灵,按照帮规,该怎么处置。
秦羿木然问道。
按照帮规,但凡为恶,害人性命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