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偶遇(2 / 3)

政纪望着渐开渐近的两辆草绿色吉普,说:“先看看再说不要开枪,我有把握保证咱们的安全。”

杨钦嗯了一声,说:“瞧,车里的人都抱着枪呢!不是反盗猎的就是盗猎的,咱俩今天运气真‘好’。”

在可可西里这片荒原上,不管是盗猎的还是反盗猎的,同样都是渺小得可怜,在极其恶劣的生存环境中,没有谁还能保持自己的光鲜体面,光从穿着和外表上就更不好区分,但不管是谁,耐心再伟大也都已经撑到了极点,所以,即使是同行碰上了同行,也很容易生冲突。

杨钦没有吭声,知道那两辆车子是冲着我们来的,就干脆熄火停车,避免对方的人会远远地冲我们开枪。那两辆吉普车也是,很便宜的车子,敞篷可以很自如地收起来,方便行动时在车上站着射击。车子开近,还没停稳,车门就被一双粗壮的大手给拉开了,几张乌黑憔悴的男人的脸突现在我们眼前,随着这几张脸的跳跃,几支五六和八一杠对准了我们的头。

一个蓬头黑脸的大个子男人从车上跳下来,走到他们面前,露出一口并不算白的牙齿,语气生硬地问:“你们是打羊子的?”说着,瞅了一眼他们的车,。他不认识政纪。

杨钦似乎认识这个黑脸的男人,但是没吭声,在无法确定对方是友是敌之前,政纪等待着那个黑脸男人再说第二句话。

“咋了,耳朵聋了?”黑脸的大个子不耐烦地问,接着又不满地瞪了政纪他们一眼。旁边一个拿枪的人走过来,喊着:“都下车!”

政纪和杨钦下了车,又有一个拿枪的走过来,举起枪托子就要砸政纪的头,嘴里一边喊着:“是不是你打的羊子?我看你像个枪手!”

政纪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枪托子,紧紧地攥着,那人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出去,便用力地往后拽,政纪随即松了手,那人没稳住重心跌了个仰面跤。旁边拿枪的人呼地一下子全部围了上来,有两个人把枪管子摁到了政纪和杨钦的脑门上,嘴里还叽叽咕咕地骂着,喝斥着让我们跪下。

这时,黑脸的大个子男人挥了挥手,说:“他们不是打羊子的,把枪收起来!”

政纪笑了下,此刻他已经确定对方是一个反盗猎自愿者组织后,杨钦走过去和那个黑脸的大个子男人打招呼,告诉他,自己也是反盗猎的。互相介绍了一下,黑脸的大个子男人告诉他们,他叫才嘎次仁,是“藏羚羊”队反盗猎组织的队长,从二道沟追一群盗猎的,一直追到这里,问政纪和杨钦有没有现什么情况。

政纪和杨钦对望了一眼,杨钦急忙说:“我们也在找。”

才嘎看了我们一眼,又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的车轮印,说:“上个月,我们队巡山的时候开枪打死了几个盗猎的,缴了两百多张皮子。半个月前,盗猎的开了十多辆车过来,带着十几条枪,上万子弹,把我们的保护站打了个稀烂,我们死了一个队员,伤了七、八个,现在还有三个重伤的在医院,你们现他们没有?”

此时,政纪和杨钦心里都很清楚,不能把刚才那辆车的踪迹告诉才嘎,我可以断定,如果才嘎知道了消息,一定会追上去,双方就会展开激烈的枪战,死一个人不稀奇,死一大群人才更令人觉得悲哀。如果再因此打草惊蛇,盗猎的境外黑手组织就会更加小心警慎,他们的“挖根”追捕行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无法开展了。对于一棵千疮百孔的老树,治标不是办法,治根才是本源啊!最终,政纪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们只是看见这附近有车轮印,所以就追出来看看,还没现就遇上你们了。”

才嘎当然不相信政纪的话,他怀疑地看了他们一眼,杨钦立即又补充说:“我们只是跟出来看看,队友们都在后面。

所有的人都看了看我们,不吭声,才嘎有些不满意地瞪了我们一眼,招呼他的队友:“都上车,追着车轮子印往前开!”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