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凝神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生怕惊动了“发呆”中的他。

他这一呆就是十几分钟，在这十几分钟里，除了本能的呼吸和眨眼动作外，整个人就像一尊雕塑，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只画了两笔的宣纸，准确的说，是盯着宣纸上他落下的神来之笔一般的第一笔。

刚开始他只是努力让自己寻找一些东西，完全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像一只无头苍蝇，但是，很快，他就找打了那么点感觉，他就像一个无意中闯入一个花园中的傻小子，跑啊跑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抹明媚的色彩，像一个欢快的身影，也像一声清脆的笑声，捉摸不定却让傻小子心痒的厉害。

仿佛就在面前，却怎么都抓不到扑不到，那种感觉勾人心弦却又琢磨不定。

于是，他就跑啊跑，追啊追，终于，他放佛追到了什么，猛地向前扑——

就是那种感觉。

瞬间的明悟，让他下意识的运动手里的毛笔，动笔的瞬间，他眼里只有毛笔、宣纸以及宣纸上的墨渍，还有毛笔在宣纸上运行时发出的沙沙声，声音轻柔悦耳像是一曲夜间小调。

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停下手里的毛笔，意识也逐渐从那莫名的地方回到了现实中，扭头看到努力想要保持平静但眼神却相当激动的连老爷子，咳嗽一声后问：“多久了？”

“额，快一个小时了吧？”老爷子随便回答一句后急忙问：“感觉如何？”

他这才有空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想了几秒钟后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好，非常好，”说话的瞬间，眼睛里也闪烁着明亮的色彩，像一个第一次尝到奶糖滋味的小孩子。

老爷子点点头，“有收获就行，”说着笑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活脱脱一个偷腥得手的毛头小子。”

“咳咳，”他闻言差点没被呛到，这叫什么比喻？

不过老爷子的关注点可不在这里，调侃他一句后，立刻将注意力放在他的画上，仔细端详片刻后说道：“这画，看着有点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