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敌明我暗、外圆内方(2 / 4)

一点。”

那锦衣卫百户,目光锐利如鹰隼,不用说是监视传教士的人了,他身上充满一股煞气,个子高挑,下巴尖尖的,皮肤黑黄,气质冷冽,瞧见贾琮衣着、举止,便知是世家公子出来的,抿嘴不言。

贾琮抱拳离开,他一直有一个开书社赚钱的想法,顺便也想把西方的进步学说适当引导过来,今天见到几个西洋人,更萌生了这种想法,只是要等到站稳脚跟再说。

回到秦府书房,秦钟伏在桌上闷头大睡,白白的小脸下,颊面蠕动,在磨牙,案几宣纸淌了几条口水,贾琮暗暗好笑,孙福回来了,贾琮不打扰他,去东厢房里间炕上,叫孙福一一如实回禀情况,他磨好墨,再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清秀秀写成卷宗。

贾琮皱眉:“宁国府扩充院子,侵占了沿街的宅基,确实属实?人证问过没有?”

“问过了,琮爷,这些都是陈年旧案,珍大爷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侵占,府上庄子多,银钱也多,随便打发也就是了,不过……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些管家也是贪财的,有些民户根本得不到钱,被奴才们上下其手了,他们如何敢告官?”孙福道。

实际上,荣国府贾母虽然偏心,大事上却是毫不含糊的,就说王嬷嬷,哪怕贾琮现在不使法子撵走,后来还是贾母下令打板子、撵走了,不阻挠他读书也可见一二。而宁国府,是比荣国府还要烂、还要败的。冷子兴跟贾雨村说过,贾珍把宁国府都翻了过来。

记录好,贾琮打发孙福三十两,合计五十两,孙福不敢多收,贾琮没收回,说到做到,还说多去看看小石榴,算是弥补自己的牵累,孙福愈发对他死心塌地了。

贾琮先不思考,往床上做了俯卧撑、仰卧起坐,夏天本就闷热,又有蚊虫,湿透了,去沐浴,孙福、秦通进来点香,关门出去,贾琮又练了会小楷静心,把功课拿给西厢房的秦业看,才回房翻开卷宗,默默思量。

首先,官妓佩凤,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戴权下令放出,贾琮一笔叉掉,这一条要不得:无论戴权是否回过皇帝,牵涉到戴权,奏折在司礼监就过不去,说不定连通政司都过不去!

其次,偕鸾的事儿,可以归结为强抢民女,有她父母邻里作证,他们不敢作证也不怕,刘御史是能风闻上奏的,按《大顺律法》,贵族强抢民女也是杖刑。

第三,宁国府庄子,佃户收租的名目繁多,苛捐杂税、土地兼并,有些亲戚、民户把土地归结到东府,偷税漏税,可以大作文章。

第四,无理侵占民房,奴才上下其手,不给银子,包括上面的佃户,人心可用,稍加蛊惑,贾琮有办法让贾珍身败名裂,贾珍的战斗力高吗?不然,脱去他爵位、族长的权力,贾琮能把他整死!

当然,现在是整不死的,除了扒灰,贾珍对贾府到底是好多一些?坏多一些?

贾琮看待贾珍的问题,是不带多少情绪的,扒灰?仅仅是贾府这样吗?追本溯源,推而广之,顺朝的很多勋贵都是一个样,你抨击也无用,扪心自问,自己就完美吗?

他现在与贾府是分不开的,分家、分宗很难,贾珍这个人,上面的不谈,后面还是个祸害。

平心而论,贾珍的办事能力不是一点没有,至少不像贾政会被奴才戏弄,在贾府大半人出动,去铁槛寺祈福,贾珍还是能组织安排下人、族人的。

但是,贾珍骨子里就是完完全全的声色犬马、贪得无厌,扒灰、玩小姨子先不说,红楼梦有三幕,给宁国府的灭亡埋下伏笔。

第一是秦可卿葬礼极度僭越,显而易见,贾政都提醒不妥,贾珍一意孤行。第二是庄头乌进孝进京交贡品,贾珍、贾蓉和他谈及西府状况,说什么王熙凤也穷了,王夫人应酬送不起礼物,叫鸳鸯偷贾母的东西,然后,贾珍说了,他有一个生钱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别急,后面又提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