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胜犹败(2 / 4)

离,这时丹青忽然站住了,而梁京墨也自动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刷!”

就算早有准备,梁京墨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一道灰色的影子。在这一瞬间,丹青从腰间拿出了什么长鞭似的武器,抬手就扫。他只是一个转身,这道灰影便犹如飓风过境,将以他为中心方圆三米的一切植物一扫而空。长草也好,矮木也罢,在这一击面前一视同仁,齐刷刷地被抹去了地面以上的部分。而就在梁京墨心神略分的瞬间,这武器已被他收回腰间。

丹青站在这一切的中心,抬脚扫开了面前的一小块地方,而后盘腿坐下。这邀请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梁京墨笑了笑,走上前去,就在他面前用同样的姿态坐下。

两人都没有提及刚才的举动,但彼此已经心知肚明。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附近有邵南城的尸体,可是那个下手杀掉他的凶手却还不见踪影。按照之前邵南城给梁京墨放置追踪器的做法,这个和他一伙的凶手很有可能也会采用类似的方法,在邵南城的尸体上放置类似的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丹青当然可以将尸体搜一遍,以他身为高位主持人的眼力,还没有什么高科技器材足以瞒过去。然而那样的话却显得非常被动。丹青的选择是拉着梁京墨走出一段,意思就是我要向他说一些话,识相的话就不要跟过来。

而此时他忽然出手将周围一扫而光,则是对这个不知死活跟上来的人最直接的示警。借物指代人,他这是在宣示着自己的领土不容侵犯。等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坐下了,又邀请梁京墨同坐,大概意味着这个人总算离开了。

如是者辗转再三,他们好不容易获得了单独对话的机会。然而在这个来之不易的时刻,丹青却忽然沉默了。

还是梁京墨最后沉不住气。“喂,你这是有什么话要交代我,那就赶紧说啊。”他说,“我还赶着回去拿我的手提箱好继续赶路呢。”

“对,就是手提箱。”丹青说,“我突然在想,你的手提箱很沉重,摇晃时声音规律,说明里面显然有大量筹码,或许可以通过‘购买’的方式获取你想要的‘白夜祭’参赛权。毕竟这个岛上的规矩就是有物必有价,以前没有人买,只是因为这个物品开价太高了。而若不是冲着购买去,你根本不必在离船之前攒下那么多的筹码。”

“但问题是,为什么你事先会知道岛上对筹码的使用规定?”

梁京墨耸耸肩:“无可奉告。”

“意料之中。”

丹青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么另一个问题。既然你已经有了购买计划,为什么又会中途变卦,参加这个风险很高的游戏呢?那个‘栅栏’虽然挡住了你前进的路,但你也知道只要沿着它走就一定能绕过。为了节省时间并省下筹码做其他事,这个理由乍一听好像过得去,但实际上完全不成为参加一场赌命游戏的理由。”

梁京墨嬉皮笑脸:“说不定我特别疯狂呢?”

“不,你才不是表现出来的那种人。”丹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虽然表面上有时会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举动,但其实都是经过了细致的考虑。看上去是感性的行为在背后是一大摞精密的计算,只不过这些计算都只发生在你们自己的脑袋里。现在回想起来,你从第一局开始就在提防着这场对决中的‘第三者’,当时选择沿着‘栅栏’考察的意义也就在于减少第三者可能出现的位置吧,毕竟那样你只需要注意其中的一侧就可以了,对于观察力不如主持人的你来说,也只能用这种做法来缩小差距,好为之后的谋划获取情报。你就是这样一个无时不刻思考着后面几步的棋手。”

“所以,让如此理性的你不得不参加游戏的,必定另有原因。”

丹青的分析丝丝入扣,尽显高位主持人的风范。梁京墨的脸上维持着笑容,心里为对方这一串正中红心的推理而暗暗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