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毫厘(2 / 3)

来的。

从这两人的姿态来看,中年人的地位大概要高上一些,不过他们之间的交流显然没有什么等级之分,更像是平辈之间互相开玩笑的语气。年轻人弄懂了“狼狗”那句话的意思后,紧皱的眉头刚刚舒展开一些,又立刻皱了起来。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计算,把别人的死亡价值做到最大化的人,接下来很快就会被孤立了吧?”他摇摇头,“换做是我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想到了也不会说出来,一旦被群体排斥,找不到队友,要想赢下游戏就很困难了啊。”

“你错了。”中年人摇摇头,“首先第一个结论就错了。虽然现在那里的人都还没有表现出互相厮杀的意愿,但其实多多少少都已经想到了那边去,只是没来得及表现出来而已。“树懒”的坠楼虽然没有看到外力介入,却像预期那样刷新了这场游戏里牺牲的下限。而那个‘狼狗’的发言更是撕开了一直罩在这游戏表面的和平假象,虽然还没到把它全部撕下来的地步,但已经足够引起气氛上的变化了——不管怎样,这总比之前那死气沉沉的局面要好,我猜他就是想到了这一层,才会决定就算冒险也要把这份姿态表现出来。”

“而且这样会导致找不到队友?”中年人冷笑了一声,“恰恰相反,被这句话吸引而来的队友才是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在这场游戏中,筛选队友比找队友重要多了,如果不小心搭上个把圣母的话,就算水平比别人高出一截,最后也会被拖累到很难获胜。”

他说着,意识的箭头已经遥遥指向了天台上的那一个人。趴在地上的年轻人当然不知道他此时想到的是谁,然而他一直在观察着那些玩家,对于“谁是圣母”这个问题自然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您说的是项南星吧?”年轻人笑了笑,“确实,这些人里他的举动称得上与别不同呢。”

直升飞机慢慢飞近那边,距离拉近了不少。年轻人坐起身来,动作娴熟地将狙击枪拆装后收好。他另外拿出一副普通望远镜观察着天台上的情况,一边看,一边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这也很正常。在这些人里要数他的获胜目标最为单薄。比起那些已经走到人生崩溃边缘,完全是赌上性命来参赛的人,他只是想知道一些情报,而且还可能不是独家的情报。可是很明显,这样的目标还不足以带来什么额外的动力,在生死决斗的关键瞬间,也许就是多出来的这一分力气会决出胜者。”

“如果只是动机薄弱的话,那还容易解决。”中年人笑了笑,“在之前我就听说过这个人的一些事迹,实际接触之后,感觉比听说的还要极端。”

“极端?”年轻人奇怪地多看了几眼,“看上去好像挺中正平和的一个人啊。”

“那是表面。你要看进里面去,或者亲身去接触一次,看这个人的潜力,这个人的心性,你就会发现他其实拥有着以普通人标准来说极端的强,还有同样极端的……”中年人停顿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合适些的词,“伪君子体质。”

“伪君子?”年轻人咀嚼着这三个字,不由得笑出声来。

他边笑边说:“我之前也听过这个人的事迹。号称不杀人,却在松本先生办的那个游戏里放任队友自相残杀,明明受不了这种游戏,却没有半点要起来反抗的意思呢。”

中年人却是沉默了一会。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本来就不是可以正面对抗的东西。”他仰起头,“我有时也在想,如果剥夺一身本领,把我也扔进这样的环境里,不知道我会做到什么地步。”

年轻人的笑声渐止。他抬起头看了中年人一眼,又转头看向远处的天台,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但就算这样,我还是我。即便身手跟不上,也会坚持在那种环境里设法享乐,并不断向上爬吧。”他想了一会,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