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然也感觉到地位不稳。

他是皇长子，本该是最接近皇位的孩子，但是现在，所有的荣耀都落在六皇子身上，朝野上下全部都宠爱着这个得天独厚的皇子，不管是他还是好不容易一鸣惊人得到父皇关注的二皇子，都成为了可笑的点缀。

李明然于是跑去校场找李明扬。

“二弟！”

“皇兄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明扬放下弓箭，有人犹豫地看着一脸不爽的李明然。

李明然看李明扬的身材越发结实健壮，心里又恨又怒，道：“二弟有没有想过未来的事情。”

“未来？”

李明扬扬了下弓箭：“我想成为一代名将，为父皇和六弟驰骋边关，震慑蛮夷。”

“二弟果然是我们李家的好男儿，想法高远。”

李明然不冷不热地嘲讽着：“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却未必能尽如人意！”

“大哥此言何意？”

李明扬装傻。

李明然以为李明扬是真傻，分析道：“你如今是芷兰馆的人，偏生芷兰馆那位又素来不得皇后娘娘的喜欢。如此一来，你成年以后，怕是很难有机会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了。”

“父皇素来英明，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就不让我去边关实现个人抱负。”

李明扬一脸耿直的模样。

李明然道：“父皇自然是英明神武，但是皇后娘娘为了她的弟弟却可以把几十万将士的性命都随便葬送。”

“那是皇后娘娘爱弟心切。”

“呵！”

李明然冷笑一声，道：“二弟，大哥知道你性格耿直，一心只想为父皇效力，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皇后娘娘——”

“皇兄，你不要再说了！你的母妃是皇后娘娘的庶出姐姐，你应该比后宫的其他任何人都更加维护皇后娘娘才是！”

李明扬“愤怒”地走开了。

李明然没想到李明扬竟然耿直到这般地步，赶紧追上去：“二弟，你听我说，这件事情——”

“没什么好说的！”

李明扬义正词严地看着李明然：“我们是兄弟，我不会把你在我面前说的话透露给皇后娘娘或是父皇，但你以后也要谨言慎行，别在不相干的人面前说这种可能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的愚蠢话！走了！”

“弟弟！”

……

……

李明扬一路快走回到芷兰馆，换下汗湿衣裳，走进书房，退下左右，将李明然在校场和自己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了苏怡。

苏怡闻言，暂停练字，对李明扬道：“你觉得大皇子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清楚。”

李明扬实话实说：“我怕他是故意试探我，所以一口咬定我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只想做个领军打仗的王爷。”

说话的时候，少年眼神热烈地看着他名义上的养母。

苏怡其实也隐约觉察到李明扬对自己的感情过了正常值，但她不是齐灵儿，没必要为李天武这种人渣守贞洁。

何况，她在李明扬的身上感觉到了“他”的气息。

但她不确定李明扬是不是“他”，因为她对李明扬的教育几乎全盘py“他”化身朱承泽时教给她的那些权斗手段。

李明扬是个好学生，他学会了她交给他的全部内容，行事手段难免带上“他”的味道，甚至连言行举止都在她的无意识的引导下变得和“他”有七分以上的相似。

“对了，皇上近来有没有说过立储的事情？”

因为李天武很少来芷兰馆和齐灵儿说话，苏怡想及时知道前朝的事情，还得通过被特许去前朝旁听廷议的李明扬。

李明扬闻言，答道：“今日早朝的时候，又有大臣建议父皇早日立储安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