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时恩叹了口气，心知秦素大概是勾起了陆皓宁的回忆……

空气忽然就安静下来。

秦素也觉得不对劲，蹙眉将一圈人打量一番，望向眼圈泛红的陆皓宁，“陆公子，您就这么讨厌我么，觉得给我签名，这么委屈么？”

怎么都要哭了呢？

“没……”

陆皓宁将万千上涌的思绪咽回去，垂眸敛去种种复杂的情绪。

“只是，你长得很像一个故人。”

“嗯？谁啊？”

秦素一脸笑意又迎了上来，“难不成……是陆公子的前女友么，陆公子，你有女朋友了么？”

“……”

“咳咳。”

秦素也觉得自己太过明显了，忙故作正经道：“我这人，就是容易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开个玩笑嘛！虽然这张签名你很是不情不愿的，不过，我还是会好好保管噢！”

秦素潇洒地摆了摆手，“陆公子，我还是会继续粉你哟！”

说着，抬手比划了一个小心心。

“爱你哟！”

见她挽着助理的手便要走，陆莹莹举着手机追了上去，连珠炮似的说道：

“等一下！我哥并没有女朋友，目前还在疗伤阶段，他人就这样，你别介意，我看你很投缘，来，咱们加个微信？”

陆皓宁：“……”

沐轩：“……”

她的微信……果然这么好加么？

秦素也愣了一会儿，似是没想到竟然有女孩子比自己还放得开，忙掏出手机来。

“呵呵呵呵……”两人相视一笑。

这真的没有串通一气么？

沐时恩也有点恍神，只见秦素摆了摆手，“陆公子，再见了！莹莹妹妹，席太太，还有沐少，拜拜了！”跟一圈人都打过招呼，这才潇洒地走了。

沐时恩朝陆皓宁走了上去，与他共同凝望着夕阳下那张洒脱的背影。

“好潇洒，好痛快的人。”

陆皓宁没有说话，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克制住想要追上去的冲动。

阿烟……

真的不是你么？

“哎，哥——”

陆莹莹的声线忽然唤回陆皓宁的思绪，“我都帮你到这个份上了，你再这样，真的要孤独终老了啊！”

她当然也知道，秦素不是白烟。

白烟已经不在了……

可是，他们活着的人，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好好活下去啊。

他们会永远将白烟珍藏在记忆中。

也只能如此。

如果她还在，一定也不希望她哥整天这么阴郁吧？

“莹莹……”

陆皓宁低沉的声线，隐隐暗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见他决绝地转身，陆莹莹并未追上去，只听沐时恩轻叹，“大概，他还是忘不了白烟吧。”

所爱之人死在自己怀中……

那样的痛苦，别说陆皓宁了，别说这么短的时间了。

曾经有个人……

用了上千年，都没能释怀。

“阿野。”

深夜十点，月朗星稀。

卧室里没有开灯，月色却在偌大的床铺上投下一层光华，沐时恩枕在席怀野结实的手臂上，侧躺着被他圈在怀中。

“嗯？”

他的声线是如此醉人，她唇角不自觉上扬。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还在。”

他的吻，轻轻落在她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