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将凌菡推进普通病房，虽说还没醒，但见她呼吸均匀，面色恢复了些，他们也稍稍放下心来。

“叔叔，婶子。”凌雪调了调点滴的速度，抬头轻声说，“你们在这看着姐，我出去买点吃的吧！已经中午了。”

“唉！我哪里吃得下……”凌菡妈妈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又开始抹起眼泪。

“多少吃点。”凌雪起身，出门前，不忘嘱咐几句，“待会姐若是醒过来，你们可不要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刺激她了。叔！尤其是您。”

“你还是坐着陪陪你姐吧。”凌菡爸爸走到门口，拍拍凌雪的肩膀，“我去买吃的。”

“诶？”

“雪儿！你过来。”凌菡妈妈对她招招手，“随他去吧！”

凌雪疑惑着走过去“叔叔怎么了？”

“他呀！”凌菡妈妈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向凌菡那张显瘦的脸，“是在逃避，不知道待会该怎么面对小花。父女俩一个德行，死犟死犟的，谁都不肯服软。唉！可怜我这孩子……”

“婶。”凌雪握了握婶子的手，安慰着，“别担心！医生说了，补充点营养就没事了。”

两人正说着话，凌菡的手动了动，接着睁开了眼睛。

“妈……？”她的嗓子干哑，喊出的声音像是砂纸打磨着桌面，有些刺耳。又仿佛一个年迈的老人，有气无力。

“花啊！囡囡呀……”凌菡妈妈赶紧握住凌菡的手，喜极而泣，“你可算醒了！你晓不晓得，刚才吓死妈妈了！”

“渴……”凌菡又张张嘴，发出微弱的声音，“水……”

“姐！你是不是渴了？想喝水？”凌雪的反应很快，已经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又从抽屉里找出一根吸管，喂着凌菡喝下去，“你饿不饿？叔叔下楼去买吃的了。”

凌菡摇摇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喝了点水，她感觉好受许多。

“别乱动！”凌雪赶忙阻止了她，“姐！医生说你缺乏营养，胎儿发育有点迟缓。这几个月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你看你好好的一个人，瘦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瞒着我，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凌菡疲惫地闭上眼睛，“只会让你更担心。”

“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我就不担心了吗？”凌雪还在气头上，但见着凌菡病怏怏的模样，又不忍心过于责备，“姐！听我的，这个孩子……不能留。”

凌菡强打起精神坐起来，使劲摇摇头“不行！我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

“姐……”

“好了好了！”凌菡妈妈打断两人的争论，拉了拉凌雪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雪儿呀～下楼去看看，你叔叔怎么还不回来！”

支开了凌雪，凌菡妈

妈这才握住凌菡的手，红着眼睛开口“囡囡，你真的打定主意了？”

“嗯……”

“好。你跟妈妈说句实话！”凌菡妈妈叹一口气，“这个孩子，真的是姜家的骨肉？”

事实上，凌菡并不确定，但想着童童八年后的样子，她还是点点头。

“你这孩子！你……”凌菡妈妈一激动，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刚要责备，却忍住了，“做事情真的太欠妥了……那个小姜，若是妈妈没记错，应该是你唐叔叔家的女婿，就快跟丽雯结婚了吧？你怎么偏偏去招惹他？”

凌菡看着瓶子里的药水一点一点往下滴着，淌进自己的血管里，带着丝丝凉意，她不由得皱皱眉。

“糖糖（也就是唐丽雯）跟那姓姜的孩子，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凌菡妈妈继续问，“这事你应该知道的呀……你怎么还会犯这种糊涂？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这样做，让我们有什么颜面去见你唐叔叔？”

凌菡始终沉默着，刚刚有些血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