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木簪？”

“记得。”

白瑾瑜面上浮现了笑意。

“紫晶石比白晶石更难得，下界勉强有些，上界更是奇缺，这紫晶石的全称，唤紫云元晶昊天石，坚固程度可比日月石，若给你雕成发簪，不失为一样利器，杀人时……可掩人耳目。”

丁煦羽面上染了淡笑，眸底却掠过了一抹利芒。

白瑾瑜心中一动，朝他手中的匕首望了去。

紫晶石坚硬程度堪比日月石？

那……他手中的这把匕首，岂不是比日月石更为坚硬？

“这匕首唤作昊天，你若喜欢，待会儿送你。”

丁煦羽右眼轻闭，朝白瑾瑜眨了眨左眼，面上带着宠溺，白瑾瑜一笑，坐在了地上，上半身斜趴在了他的膝盖上，微眯上了眸。

“那我便不客气了。”

“你何时客气过？”

丁煦羽眼中含笑，点了点她的额头。

此刻朝霞还未退散，四周尽是浅草，丁煦羽一身白衫生风，宽袖大摆遮住了白瑾瑜大半身子，深邃的眸中含了星子，细心雕刻着，就连风都暖了几许。

白瑾瑜听着刀削紫晶石时，发出的沙沙声，感受着丁煦羽的气息，从来没有觉得这般安宁过。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权势，丁煦羽也从不想要，但他们的身份……

一出生，便代表着各种争斗，只有走到了最高点，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煦羽。”

白瑾瑜垂下眼帘。

“恩？”

丁煦羽仍在雕刻着。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安宁下来，不必再杀人，不必再有这般多的争斗呢……我一直在想……”

白瑾瑜话罢，朝着自己的双手望着，微有些颤抖。

她这一生，杀了太多人了，这双手上，沾染的尽是鲜血，无论那些人的好坏，终究是杀了这般多。

她不想再杀人了。

丁煦羽似是察觉到了她的颤抖，便伸出了一只手，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修长的手温暖干燥，白瑾瑜的心，总算是安静了一些。

丁煦羽将雕刻好的飞凰紫晶石发簪，缓缓插入了她的鬓发中，双手环住了白瑾瑜的腰，微微弯腰，将头抵在了白瑾瑜的额上，柔声道：“完了，快完了，这一切的争斗，快结束了……”

细看之下，会发现丁煦羽也带了些疲倦，但他却总不在白瑾瑜面前显露出来。

他们两人依偎在一起，似是一对在大雨中淋湿毛发的动物，彼此取暖，互舔伤口。

“我想随便寻一处地方，没有争斗，平平安安的活着……”

白瑾瑜呢喃后，又轻笑着道：“就算是还会有些争斗……只要是不涉及生死，也挺好的。”

她说罢，伸出了手，抚了抚鬓发上的簪，仰起了头，眸色发亮，笑意阑珊：“这样你每次出去，我就不用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等你我百年后，我先走了便罢，若是你先走了，我便陪你一起离开，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