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薄情江山总悠悠(十四)(1 / 3)

姜元寒虽然面上说的是拒绝,可吕玄还是听出了他的言语中的妥协。

这样也好,倒是省的他再回去派人来抄了元帅府。

“那依照元帅的意思,是想我做些什么呢?”

“只要你能将太子殿下带来,”姜元寒抬头去看吕玄“并且让他亲手在圣谕上盖上玉玺,老夫就能立刻把兵符给你。”

“元帅确定不是在为难我么?”吕玄沉下脸色。

姜元寒冷笑了下,转身走回凉亭。

“马上就要入冬了,不是么?”他看向远处光秃秃的树枝,心中的悲凉也随着漫天飞舞的枯叶一点点沉落“天凉了,吕大人记得加衣呀。”

吕玄眉头一动,没再说话。

如果他记得没错,姜元寒的夫人就是在这个季节里香消玉殒的。

“皇上驾崩,小皇子失踪,如今只有太子殿下才能得登大宝,吕大人应该明白老夫的意思了吧?”

吕玄皱紧眉,忽然又一松,对着姜元寒拱手一礼“元帅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还请元帅稍作等待,我这就去把太子殿下请到这儿来。”

黄元帅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未作言语。

吕玄也知趣,没再多说什么,,径自离开了元帅府。

他坐上马车,直接就去了皇宫。

白知还见他面带怒意而来,不由出声问“岳父,您怎么了?是谁惹您生气了吗?”

吕玄闭了闭眼睛,努力把胸口的火气压了下去“是姜元寒那个老匹夫,临了竟还敢这么耍老夫!”

白知还更加疑惑了“姜元帅是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了吗?”

吕玄摇摇头,冷笑了笑“他既然想看老夫的笑话,那老夫就来告诉他,什么叫做‘指鹿为马’!”

指鹿为马?

白知还不解地看了看吕玄,又看了看远处高高耸立的禁言阁,心中思绪翻涌,又一瞬平复。

一个时辰后,京城,元帅府。

姜元寒是料到吕玄能想出招来对付他的,毕竟同朝为官多年,吕玄这个人有多少能耐,他还是清楚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吕玄的胆子竟然会大到这种地步。

“沈相,还不动手么?”迟迟不见我动作,吕玄顿时神情一暗,冷喝了一声。

我咬牙,却怎么也忽略不了脖颈间那一抹冰凉。

“我说夫子,您都已经把我手脚拷上了,没必要再在这里用剑架着吧?”

吕玄眸光一厉,陡然就从我脸上一扫而过,我霎时吓得没敢说话。

真真是……可恶,都怪我在书院的时候,总被他罚来罚去的,如今这种感觉如影随形,真是叫我没奈何!

“这位兄台,你能把剑稍稍移开些么?我要拿玉玺了,你可千万别伤着我呀,我怕痛得紧。”眼见吕玄那儿是没有通融的余地了,我只得把目光转向身旁,正用剑指着我的那个人。

谁知这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的语气身段都放得那么软了,他却全当没听见。

气死我了!

我撇撇嘴,一手拿过托盘里的传国玉玺,一手抓起正昏迷着的岑曦的手,将玉玺塞到了他的手里。

“夫子当真想要挑起两国之战吗?”正要往起草好的圣旨上按的时候,我还是顿了顿,抬头问他。

吕玄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心中微叹一口气,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夫子啊,夫子,你明明知道的,今日这圣旨一出,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你,无论千年还是万载,都再也逃脱不了这份战火燎原的罪责。

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道是毁身辱誉的事,却还是要这么不顾一切地去做?

重重盖上玉玺,我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圣旨上的字,起身走到了姜元寒面前。

那举剑的侍从倒还知趣,没再限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