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太脏！水太凉！

这句话传出去之后，绝对会成为整个大明史上最大的笑话，甚至是整个历史上最大的笑话。

世上贪生怕死的人不在少数，怕死，人之常情，也没什么丢脸，大不了是喊几句冤枉，求几声饶命。

可钱谦益，却死要面子，口口声声标榜自己是文人表率，铁骨铮铮，然实际打脸。打得啪啪作响。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家伙面皮比城墙还厚，在数万人的眼皮子底下，被几十万人嘲讽，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换做别人，早就羞愤欲绝了，可这个老家伙恬不知耻，越活面皮越厚，全然不在乎，好像城下群情激愤指责的人不是自己。

城下的百姓越发的愤怒起来，臭鸡蛋什么全部砸了上来。

钱谦益浑然不在乎，反而抖了抖衣襟，说道：“陛下，您看老臣身上这么脏，污了您的眼睛，不如让我回家洗洗，等我洗干净了再回来……”

洗干净了还能回来？钱谦益心中已经打算跑路了。他心中也是后悔不该参加国丈的夜宴，否则再家中，他早就留了暗道退路，这一次，要是崇祯肯放他回去，立马就躲起来。

至于事后崇祯会不会找麻烦，诛他九族，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李自成就在城外，随时可能打进来，到时候，崇祯自身都难保。只要自己投降李自成，崇祯能拿自己有什么办法？

而且，听说李自成是泥腿子出身，身边没几个有文化的人，自己堂堂文人表率，若是投降李自成，李自成还不重用自己？到时候，封个礼部尚书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比现在的礼部侍郎可强多了。

钱谦益心中想的美滋滋，然而，现实注定打脸。

崇祯不再是以前那个能随意糊弄的崇祯了。

既然你觉得身上脏，那就给你洗洗，你觉得水太凉。

行！

崇祯大手一挥，几个锦衣卫立马架起了一口大锅，点燃柴火，很快，大锅就咕噜噜的冒起了泡。

“钱大人不是觉得水太凉了嘛！现在水热了，可以洗了！”

看着大锅中翻滚的水花，钱谦益面色惊恐，连连后退。

开什么玩笑？这水怕是快要煮开了吧，这能洗澡？摸一下就得掉层皮吧。

但此时，已经由不得他了！

骆养性心知，脏活还得自己干，崇祯在百姓面前，那必须死伟光正的形象。

他伸手一抓，直接把钱谦益的腰带揪住，将其整个人拎了起来。

钱谦益一个文人，瘦弱不堪，还不到一百斤，就如同小孩一般在骆养性手里挣扎，嘴里大呼：“洗不得，水太烫了，洗不得啊……陛下，我不洗了，你饶了我吧！”

崇祯哪里管他鬼哭狼嚎？抬头望天，看着那初升的太阳，犹如即将新生的大明。

“陛下，饶命，饶命……我还有钱，我愿意全部献给陛下……”

骆养性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崇祯。现在都知道大明财政穷得揭不开锅，崇祯抄家主要还是想弄钱。

钱谦益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极道：“我钱家在江南巨富，资产千万，我愿意让家人拿钱赎我……”

资产千万！

崇祯闻言眼睛微微一亮，拍了拍钱谦益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钱卿家果然是个好人啊！”

钱谦益没听出崇祯话外之音，还以为崇祯被自己说动了，也呵呵跟着笑了起来。

哪知道，崇祯话锋一转，对骆养性说道：“骆养性，你听到了，钱家家财千万，我命你三天之内，将钱家抄家灭族，人头我不认，钱一分都不能少，你能不能做到？”

“陛下，咱锦衣卫的手段您还不清楚吗。臣等会儿就骑马八百里加急下江南，一定赶在今天消息传出去之前把钱家人的内裤都扒干净。”

“陛下，你不能，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