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不是轮到他人来同情自己了。

什么状元之才，国之栋梁。自己连秋闱都没有考中。更不用说春闱，殿试了。

什么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想起了自己的表妹，自己的未婚妻魏谨菲，那个表哥表哥的追着他跑的姑娘。

自己这样，她会不会失望？

方启元的睫毛颤了颤，一开始周翠娥一心在哭，未曾发现。时间久了，她还是看清了自己儿子已经醒来。

“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陪陪元儿。”

“是。”下人们赶紧退了出去。退出去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看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方家大房是不会好过了。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以免触了眉头。

周翠娥背对着方启元，就那样靠在床梁边。

“平日里，母亲管这管那的是不是觉得烦了。所以，我不让干什么就偏要干什么？我不让你见王家那丫头，你偏要见。我想你应考前乖乖呆在家中，就故意选择这样的日子溜出去？”

“拿自己的前程和赌气。你是想剜谁的心呢？”周翠娥说着说着，突然咳嗽了起来。

方启元再也装不下去了：“母亲，母亲。”

“别叫我。”周翠娥甩开了方启元的手，“我自私，我虚荣，想要个状元儿子，想要个高门媳妇。”

“所以，上天就这么报复我。你给我弄了个小祖宗进门，我也认了。现在又在这个时候去找那小狐狸精。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往哪搁？”周翠娥指着方启元大骂，却把自己气得够呛。

她跌跌撞撞的后退，又碰到了身后的绣墩。

“母亲~~”方启元赶紧起身，想要去扶，周翠娥就连连摆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看着吧，过不了几日，方家的才子，方四少爷，因为一个女人，夜不归宿，夜夜笙歌，刚进考场就被抬出来的事情，就会在京城里传个遍。”

“你看吧，以前那个围着你，捧着你的，无论是男人，女人，都会慢慢的远离你。就算有方家在，人家敬方家，也不会敬你。”

方启元想摇头，想否认，但是周翠娥却一点也不想听他解释，扇了他一巴掌，就退了出去。

“你还是呆这好好反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