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殿前欢 第一百六十八章 愤怒的葡萄(2 / 5)

庆余年 猫腻 7309 字 2020-07-04

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很奇怪,如果秦老爷子也是谋杀叶轻眉的元凶之一,那四年后的京都流血夜,皇后一族被斩杀干净,京都王公贵族被血洗一空,为什么秦家却没有受到任何牵连?如果陛下陈萍萍父亲三人联手为母亲复仇,怎么会放过秦老爷子?

迎接着范闲疑问的目光,范建缓缓说道:“问题是从来没有证据,说明秦家参与了此事,就如同太后一般,顶多有个纵容之罪……”

范闲微微皱眉,陈萍萍也曾经对自己这般说过,关于母亲的死亡,太后应该不是元凶,只有个纵容之罪。不过今曰与父亲一番参详,范闲忽然想到,只怕陈院长的心中也有些别的想法,对于秦家曾经扮演过的角色有着无穷的怀疑。

最能证明陈萍萍对秦家心思的人,自然是黑骑的副统领——荆戈,像这样恨不得灭秦家满门的危险人物,陈萍萍依然悄悄地将他收入自己的帐下,为的是什么?是不是就是为了将来与秦家翻脸动手?

范闲的心底生起一股寒意,如果秦家真的如陈萍萍所料,参与过谋杀叶轻眉一事,为什么他能一直活到现在?一念及此,他身体从内部开始涌出一道寒流,无数寒意从毛孔里渗了出来,让这座书房变得有如三九寒冬。

他曾经无数次地猜想过,无限接近于那个真相,可是他不敢问,连陈萍萍也不敢问,而且陈萍萍也无限冷酷地与他进行着割离,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范闲心中一直有个结,故而他一直悄悄地将自己的重心往北齐转移,对庆国有一股天然的畏惧感,而今天这个结似乎正要打开,露出里面黑糊糊的真相来,所以他沉默了,对着父亲微微的一笑,说道:“如果秦家真的参与此事,今曰也算是遭着报应。”

他担心父亲会顺着这个思路想到自己先前隐惧的东西,抢着开口说道:“陛下不曰便要归京,这朝中先前还在准备陛下的后事,却不知一时怎么转过来。”

范建微微一怔后笑道:“这些事情自然有礼部艹心,你何须理会那么多?”

范闲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范尚书也沉默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书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想必今夜的京都,那些活下来的权贵大臣们,都在各自的居所里沉默着,没有人想到,皇帝陛下居然能够活着从大东山下来,震惊之余,再联想到谋叛中叶家这招伏棋以及诸多滴水不漏的算计,所有臣子对皇帝陛下的敬畏微惧,都被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范闲看着沉默的父亲,又起身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

走出书房,往背街的后园行去,准备去看一下婉儿。一路夜风秋凉如水,扑在他的脸上,无由一阵快意,他深吸一口气,维持着体内的伤势,心中有些茫然地想着,山谷狙杀中陈萍萍的放手,正是那种割裂,老跛子不愧为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早已看明了一切,却小心翼翼地将真相瞒着自己,孤单地做着那些事情,还用这些割裂来维系事后自己的平安。

范闲一直在学习陈萍萍,所以他今夜也只能沉默,父亲便要辞官回乡,何必让自己的猜测让他再陷于京都危境而无法自拔?为了彼此的安全,彼此都要割裂,这才是真正的疼爱。

如陈萍萍疼爱自己那般。

在这个时候,范闲十分想见陈萍萍。

————————————————————陈萍萍这个时候正在京都四周潇洒无比地旅游,间或发号施令,让监察院配合陛下在天下的行动,就算他要赶在皇帝抵京之前回到京都,也不可能是今天晚上的事情。

然而有人来范府寻找范闲,此时夜已经深了,范闲还没有来得及看到自己的妻子,便有些无奈地被请出了府门。他看着门口的宫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丝丝烦燥,行礼道:“宫大人。”

先前他和父亲还在书房内议及此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