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好不过，谢谢。”

梵卓笑着点点头，虽然以他的血统和实力已经完全不需要再靠鲜血维持生命或是提升实力，但早年间吸食鲜血的经历让他养成了一些特殊的小习惯，比如说偏爱颜色通红，接近于鲜血的饮料，像是番茄汁或者是葡萄酒之类的。

趁着托尔给梵卓倒番茄汁的功夫，李昂飞快地在身前画了一个两人从来没见过的神纹，神纹成形的瞬间，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梵卓吓得手一抖，杯子里的番茄汁险些洒出来，他看了一眼李昂身前的神纹，撇撇嘴道：“你对自己还真是自信，我能感觉到它的威力，它可以轻松地毁掉你的古堡。”

说话间，壁炉中的火焰突然开始抖动起来，随即暗淡熄灭，自烧得焦黑的木柴中，竟散发出一股微弱的生命波动，在托尔和梵卓惊讶的眼神中，它们就像是初春的树木那样，抽出了枝条了，长出了嫩绿色的叶子！

“不可思议...我敢打赌没有一个魔纹能做到这一点，这就是神纹的魔力吗？简直不可思议。”梵卓一连说了两个不可思议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他朝李昂问道：“这就是你的发现吗，李昂。”

李昂笑着摇摇头道：“这只是神纹本身的效果罢了，这是一个生命系通用神纹，在神纹笔记里，把神纹分为通用神纹和专属神纹两种，前者就像是我们提坦大陆上的现有魔纹一样，为所有神灵所熟知和使用，后者则是每个神灵独有的神纹。”

“神灵创造专属神纹的方式和我们差不多，大致可以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在通用神纹的基础上加入自己对法则的理解，令其变成一个全新的，属于自己的专属魔纹，第二种就是创造一个全新的神纹，这种方式需要对法则和神纹有着很深的研究，所以大多数神灵用的都是第一种方式，就和我现在差不多。”

梵卓闻言调侃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神吗，李昂？”

李昂摇摇头缓声道：“我从来不认为我是神，我只是李昂。我和那些所谓的神一样，都是法则的研究者，他们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只是比我们走在了前面而已，我们终将迎头赶上他们。”

梵卓嘴巴微张，似乎是被李昂的这番话给吓到了，他苦笑道：“惊世骇俗的想法和言论，这还不是最疯狂的，最疯狂的是我竟然不觉得这番话不切实际，而是觉得有朝一日你说不定真的能够像你所说的那样，赶上神灵。”

李昂笑了笑，浑身散发着自信，傲然道：“赶上？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他们。我的目标从来都是那些神灵，而是法则，那才是位于终点的东西。不仅仅是我，你也是如此，梵卓，我们都在赛道上，我们的终点都是法则，至于神灵，只不过是半途上暂时的目标罢了。”

梵卓苦笑着道：“我和你不一样，李昂，我依靠着神血才成为半神，十三阶就是我的尽头，我已经走到了终点。”

李昂摇头道：“十三阶不是尽头，更不是极限。你并非依靠神血才成为半神，而是依靠神血里的法则，现在的你和我一样能够感受到法则，让你成为半神的神血或许来自吸血鬼之神，狼神，但是无论神都好，神血中的法则都来自于这片天地。”

李昂的眼神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斩钉截铁道：“用你的方式去领悟法则，当你超越他们的那一天，你就将取代他们成为新的神灵。”

梵卓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番茄汁一饮而尽，微微颤抖的右手表明他现在内心的不平静，实际上准确地说，用激荡或者是惊涛骇浪之类的词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更加合适。

老吸血鬼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能成神的可能性，在他的心里，十三阶半神便是自己的尽头。而现在李昂的一番话，就像是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中，劈开了曾经那些根深蒂固的想法和念头，让他沉寂许久的心再次开始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