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几乎要晕厥的过度劳累中,硬生生拽住了最后一丝清醒。
“呜 ——” 一声低沉的咆哮突然从斜后方传来,那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风箱里挤出来的,带着令人牙酸的戾气。
少女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只见一抹灰影从枯树后猛地窜出,蓬松的皮毛下凸起的骨头轮廓清晰可见 —— 是第二只骨狼!
这只骨狼比之前追来的那只更显凶悍,肋骨从灰黑色的皮毛里高高支棱出来,像是随时会刺破皮肤,嘴角不断淌着粘稠的绿色涎水,落在地上时还冒着细小的白泡。
它那双浑浊的黄眼睛死死盯着少女,瞳孔缩成细窄的竖线,像两条锁定猎物的毒蛇,连眨眼都透着致命的贪婪。
“糟了!” 少女心脏骤然缩紧,几乎是凭着本能向左侧扑倒。冰冷的地面撞得她手肘发麻,可她顾不上疼 —— 下一秒,骨狼带着腥风的利齿就擦着她的肩头掠过,尖牙甚至刮破了她的衣襟,留下几道深褐色的牙印。
然而躲避的动作让她失去了平衡,后背重重撞在粗壮的橡树干上。“咚” 的一声闷响,胸腔里的空气被瞬间挤空,她张着嘴却吸不进半口气,剧烈的咳嗽顺着喉咙往上涌,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肋骨生疼,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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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狼落地时带起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像是腐烂了半个月的尸体混着生锈的铁器,还裹着一股说不清的酸腐气,呛得少女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般直想作呕。
她能看到骨狼正缓缓转过身,绿色的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滴,每一步都走得极慢,像是在玩弄即将到手的猎物。
“必须快跑…… 不能在这里死……” 少女咬着牙,用短刀撑着地面勉强撑起身体,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 —— 那里挂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是父亲生前用的武器。
刀身已经卷了刃,刀刃上还沾着几缕发黑的异兽血,凝固的血痂让刀刃看起来有些斑驳,可此刻,这把破旧的短刀,已经是她能抓住的唯一希望。
脚下的积雪没到了小腿肚,每抬一次脚都像往靴子里灌了铅,沉重得让人心头发紧。
冰晶钻进破损的裤管,贴着皮肤融化成冰水,顺着腿缝往下淌,冻得肌肉都在微微抽搐。
少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白雾从唇间涌出,很快又消散在凛冽的寒风里,肺部像是被塞进了一团冰,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针扎似的疼。
身后的骨狼依旧没有发起进攻,那“咔嗒咔嗒”的骨节摩擦声始终跟在三米开外,不远不近,像极了巷口玩弄老鼠的猫——既不急于扑杀,又不肯给猎物半分喘息的机会。
少女攥着短刀的手沁出了冷汗,冻得发僵的指尖几乎要握不住刀柄。
她太清楚这些异兽的习性了,它们在等,等她体力耗尽,等她再也迈不动一步,等她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在雪地里,然后慢条斯理地撕开她的皮肉,把她的骨头啃得干干净净。
所以她不能够停在这里,她要继续走下去,寻找新的机会。
就这样,一人三狼在漫天飞雪中僵持着前行,枯树林的影子渐渐被甩在身后。
可就在少女拼尽全力想找到新的藏身之处时,前方的景象却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一片开阔地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尽头竟是一道被冰雪包裹的断崖。
崖边的矮树丛早已失去了生机,枝桠上裹着一层厚厚的冰壳,冻得像晶莹的冰雕,风从崖底呼啸着灌上来,卷起地上的雪沫子,发出“呜呜”的呜咽声,那声音尖利又悲凉,仿佛有无数冤魂在深渊里嘶吼,听得人头皮发麻。
少女猛地刹住脚步,积雪在脚下溅起半尺高,她僵硬地转过身,正好对上追来的三只骨狼。
它们呈扇形慢慢逼近,灰黑色的皮毛上沾着雪粒,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