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不悦。
她在后宫,唯一的喜好便是养些鸟儿,谁知道就连这,温姑都要插手。
温姑虽然办事得力,干净利索,确如左膀右臂,缺她不可。
但这人,另有主子,听她父亲的话,又依着她父亲的话,不与自己商量,便自作主张,杀了替她养鸟的嬷嬷,想害死她养的这一群鸟儿,静娴皇后便十分寒心了。
像是有意冷落温姑一般,静娴皇后笑了笑道:“不碍事的,老太太领回宫里的时候,雪莲已经试过了,是个没有功夫的人。
老太太上了年纪,腿脚不好,一来一回实在不便。本宫也就问上几句话的事儿,不妨事的。”
反正北堂笙的事情都已成定局,温姑便是等上一会儿,又有什么干系?
温姑的嘴抿得紧紧的,顿了好一会儿,才僵硬的张嘴道:“娘娘说的是,温姑便在此等上片刻就是。”
静娴皇后点了点头,这才让那老太太上前,她仔细瞧了一瞧。
浑身都是皱巴巴的枯黄皮肤,眼睛凹陷下去,像是黑漆漆的一汪泉水,周围的皱纹,如同布在泉水周围密密麻麻的根根稻草一般。
她一只眼睛用黑布蒙着,身上穿着的,还是素日卖花卖鸟的粗布青衣,上面几个补丁却是打得很细致,衣裳也是浆洗得干干净净,散发着皂角的清香,右小腿走得一瘸一拐的破位吃力。
虽然穷苦,却简朴干净,又是吃苦耐劳的老实人,静娴皇后很满意。
但一旁的温姑却是冷眼瞧着,她受宣平侯的命令保护静娴皇后,眼下正是成大事的要紧时节,如何能让这陌生人混进来?
万一是帮着睿王和楚洵的人?那她今日所做之事,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温姑冷着眉眼,“刷”的一声,一柄明晃晃的飞刀便直向那老太太蒙着黑布的那只眼睛飞了过去。
“哎唷!”那老太太被这一吓,登时腿一软,要往地上倒。
温姑居高临下射出飞刀,老太太一跪,飞刀便不偏不倚,稳稳的朝她胸口射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静娴皇后大声怒道:“来人!”
“是!”
底下一个太监便登时从袖子中打出来一片金柳叶子来。
“哐啷”一声,金柳叶子被飞刀削成两半儿掉在地上,飞刀余势不减,那太监心一急,只身护在了那老太太面前。
“嚓”的一下,那飞刀便扎进了他的肩头。
老太太早已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住的磕头求饶。
“先将老太太扶起来!”静娴皇后冷眼看着温姑道:“温姑,本宫连自己的性命身子都不顾了,到这宫里来做不能出笼的鸟儿,便是想自己养几只鸟儿热闹热闹又怎么了?
方才你也试过了,这老太太半分武功都没有,如今可满意了?可允许本宫留着她养鸟了?”
温姑看向那老太太的目光依旧没有挪移开来,如同女孩儿一般娇美的容颜依旧冷冰冰的,“娘娘请便。”
她总有一日,要让这皇后知道什么叫小心谨慎。
静娴皇后不悦的冷哼一声,忙让人拖着那太监下去疗伤,又让山竹把老太太扶起来,家长里短的跟她聊着。
“你这三日将本宫的鸟儿照顾得极好。就连本宫之前的嬷嬷养的鸟儿都没有这么欢快,毛色也好,声音也亮的时候,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先前提起家中之事,一直愁眉苦脸的。
一听静娴皇后问起鸟儿的事,登时笑得合不拢嘴,眯着那只独眼笑道:“回娘娘的话,草民打小儿在山野里就跟鸟儿玩儿……您别看它们什么都吃,可要这毛色好,嗓音儿亮,那喂什么东西,跟什么鸟一块儿养,那都是有讲究的。”
说起鸟儿,老太太的话便是滔滔不绝。
温姑一直在旁,只想,若是听着这人说的有哪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