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是该决断了(3 / 5)

。其实,我家与宾馆,有什么区别呢?

这几天到山东,没接到家里任何人的电话。爸妈从来不管我在外面的事,妍子,也没跟我联系过。为什么?因为我是这家里面的客人!

我是最亲近最受礼貌的客人,他们对我关怀,对我照料,对我微笑,对我鼓励,但他们好像都没走心。不知道是我感觉错了,还是事实就这样,我是一个被尊重的:客人!

住宾馆,有什么区别吗?在金色年华的消费,有什么区别吗?此时我的心情,一如那路灯,孤独地照耀,不管街道上,有没有人。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朱蓃少一人。

但诗人还是有故乡的,还是有兄弟的,他比我幸运得多。而我所牵挂的土地,已经没有人了。

我的行李只有一个小箱子,我在街边,坐在一个公交车站下的不锈钢凳子上,思考该向哪里去。此时,最符合我的心情,就是在街边。

北京的底色,如果没有人与你有关,街边的树叶和垃圾,就是你的伴。此时,我不缺钱,我也不是无家可归,但是,北京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个城市,因为没有牵挂我的家人。

我讲过很多大道理,在与他们辩论时,我们讨论过生与死、存在与意识、价值与人生,我与别人讨论过风水、命运以及审美的情调。但此时,当我面对自己,面对底色,我无话可说。

“小伙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辽阔的思考,感动自己的情绪,自以为是的灰暗,被一个声音打破。

“就坐坐,没事。”

回头看,是一个大爷,正在清扫垃圾,他穿着反光的桔红背心,长长的扫帚拿在左手,右手端着一个保温杯,正在喝水,那水杯里腾出热气,在灯光下,感受得到那里是温暖的。

“你是外地的吧?听口音,不像是北方人。”

这就是我口音的底色,尽管我自认为在北京生活好几年了,已经完全融入这个城市,但在这夜晚,在扫地老头面前,他仍然一下就听出,我是个外乡人。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大爷问到:“我看你穿着打扮,不像是流浪的,也不是没钱的人。是刚来北京被小偷偷了身份证或者钱包?住不了旅馆?”

我还没回答,大爷继续说到:“还是来找亲戚,别人没接上你?”

真不愧是北京大爷,该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大爷,我是来北京找亲戚的,这个点让人来接不好,我坐一会,天亮了,我自己去,他们家离这里不远。”

“好小伙!怕麻烦别人。爱坐就坐吧,过一会,听到音乐声音来了,那不洒水国车,您可得避开点。”

当确认我不是坏人后,大爷对我的称呼,改为“您”,这是他的修养,或者说是皇城根下养成的习惯。

我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说到:“大爷,您喝水,我帮您扫地怎么样?您的任务,是扫哪块呢?”

“别,小伙子,您要干大事,年纪轻轻的,不要干这事。”

“大爷,我就是活动活动筋骨,您喝着,我扫着,我也锻炼锻炼,暖和些。虽是夏天,这点,还是有点凉快。您就当帮我个忙,行不?”

北京大爷,就是你要帮他,也要表示出求他的意愿,人家怕跌份。“好吧,小伙子,就这公交站,您愿扫几下就几下,我把老伴的任务完成,就自己来。”

我一边扫一边问到:“大爷,您任务不是政府给的吗?怎么还有大婶的事?”

“喝这水”老爷子骄傲地摇了摇手中的杯子,说到:“老伴每次在我出门前,都要给我泡一杯这个水,嘛呀,就是点蜂蜜桂元,说是补气的,我这身体,吃嘛嘛香,要补嘛。老伴的任务,不完成不行,不喝倒掉,浪费了不是?”

我一边扫一边听,突然升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