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仅剩我一人(2 / 5)

今天,中国这些搞哲学的,有什么水平及背景,我是了解的。可笑有些比我还笨的人,还企图在这里面出成果,我以我自身的经历告诉他们:这不可能。”

原来,他是想走那种日本人走过的路,把佛学当成一种哲学思想来研究。日本人研究的成果,在西方也受到过轰动,但以我这种不太专业的人看来,那些所谓的成果,都是隔靴搔痒。

中国历史上也有些文化人,企图将佛学纳入儒家或者道家的思想体系,但都失败了。有可能是两个原因:第一,思想体系的不兼容。第二个原因可能更正确:佛学比普通的哲学思想广大得多,只有将其它思想融入佛学的可能,其它思想想融入佛学,就好比将一座山装入一个碗,是根本做不到的。况且,没经历过实践的人,根本就无法理解佛学究竟是说的什么。

“夏虫不可以语冰,我早就预感到这种结果,我只不过还想试试,所以,这种失败,我是有准备的。今天,我准备离开,也没什么遗憾,毕竟,我也得到了两个成果。”

“那你不准备干脆如钱师兄一样,修行算了?”

“暂时没那可能。第一,我没有钱师兄那种发自内心的出离心,没有生死时速的紧迫感。第二,我还舍不得世间的一切,我还不习惯孤独不习惯甚至没能力,在思想上独立存在。”

他的理由很充分:没愿望,没能力。没愿望,是他在世俗生活中,基本没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困难与威胁,不像钱师兄,因为身体有病,对生死的压迫感体会得真切。没能力,是他过多的思想体系与知识,让他的思维方式无法摆脱旧有框架的束缚,不能在心地上干净纯粹地面对佛陀。

“也许,有一天,我还会回到庙子里来,但不是今天。我虽然要回去了,但我今后会对重返庙子,有一个心理上的准备与信心。毕竟,钱师兄得到消息,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鼓舞。当我再回来那一天,或许,你已经可以做我的师父了。”

“不敢,万师兄。我也没你聪明,悟性上更赶不上钱师兄。况且,世俗给我的牵挂,表面上没有多少。但实际上,我对孤独,还是有心理上的害怕,对漂泊,还是有点揭旧伤疤的恐惧。”

让我独自面对自己的思想,这是很恐怖的事。毕竟,这么些年来,至少从我离开老家那一天算起,漂泊的折磨与孤独的危险,让我离不开人群。今天,我离开家人离开朋友,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为了最终更好地回去,我从感情与心理上,还没有完全出家的准备。

最好的证据是,我到目前,还没有皈依。

“我听说,最聪明的人,看起来仿佛像傻子一样。老子说过这话吧?六祖一个字不识,也出了《坛经》这样伟大的经典。我还听说,上辈子最有佛缘的人,这一生处处不顺心,好像是命运逼他走向佛道。大概,你就是这样的人吧?”

万师兄说这话的口气,有点飘渺,有点过来人似的高屋建瓴。在中国古代典籍上,随处可见这种说话方式。“臣闻,求木之长者,必??????”,这种口气,自带一种隐喻与冷静。

“不敢不敢,逻辑上也说不通。小概率事件,不可当真。”我也模仿古代人说话,谁让我们都是戏精?谁让我们都是戏言呢?

“我不开玩笑,庄师兄。你看,当你学易经时,你的命运好像还可以。但是,当你学佛时,好像命运就越来越差了,什么原因呢?是偶然还是必然?况且,你发呆的样子,就跟傻子一样,当然,平时你很聪明。这说明什么?或许你有一种智慧,自己并没有发现。只有在发呆的空隙处,它才有机会自动溢出,要不然,你能够突然说出那句话?”

我知道他所指的是,我突然说出:从佛祖成道那天起,整个世界就已经是圆满的。

他所不知道的,是我在打七会上最后发呆的情况。我不告诉它,不仅是因为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