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盖子,然后稍作整理,扛上箱子,跳窗飞去。不过,往南飞行不到半个时辰,风吹云卷,天气突变,眼看就要打雷下雨,谢宫宝赶紧寻一山洞藏身。
这场雷雨来的快,去的慢,直到天亮方才停歇。
谢宫宝钻出山洞,正要驾羽,忽然想到一事:“我偷了息土,白骆衣没法向纳兰图霸交差,势必会求黑川先生施术,依着白骆衣的性子,要是黑川先生给不了她息土,只怕会下毒手!”想到此节,心觉不安,不禁又想,黑川先生倒是正人君子,自己偷了息土,实不该祸及于他。
于是把箱子搁在山洞,驾羽飞回幽都。
到客栈时,黑川先生已经退房离开了。
谢宫宝问掌柜,那掌柜手指淮河,笑答:“哦,那位先生刚退房不到一个时辰,他在河边上停着一艘大船,咦!那船呢,先前还在,这会儿怎么不见了呢?怕是趁我不注意,起航开走了吧?”
谢宫宝称了一声谢,沿河往下游寻去。
他知道黑川先生起航,必是回大海了。
而顺着淮河之水而下,半日就到东海。
追出幽都城,驾羽飞天,往下眺望,果见一艘大船航行在河道之中。
那河道宛如龙盘蛇走,夹在两山之间,大船漂游其上,只觉压抑,好不险峻。谢宫宝看得仔细,在大船后面,又有一艘快船像在急速追赶,那快船乘坐着五名女子,其中一人正是白骆衣。
谢宫宝心道:“真是跟我预料的一样。”
他不多想,一个俯冲降落在大船之上。
这船极大,甲板和内舱都堆着购置的物品,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多不胜数。——黑川先生看见谢宫宝从天而降,先是一怔,继而招令属下不要轻举妄动,而他自己则迎出甲板,笑道:“谢公子,清晨怕多有打扰,未及辞行,请莫见怪。不知公子追来,可是还有别事?”
谢宫宝不答反问:“先生后面追来一艘快船,不知你有所察觉?”
黑川哦了一声,把身纵到高处眺望,见后面果是飘来一艘小船。
他脸色惊了一惊,跳下甲板,又问:“公子可知来者何人?”
谢宫宝摇摇头,笑道:“还不清楚,既是追来,量也不是什么好人。先生放心,晚辈此来没别的事情,只想护送先生出海。”
黑川定定神,也笑:“无妨的,我一贺派虽说修为不济,但对付几个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谢宫宝投目船下驶来的快船:“就怕不是普通毛贼。”
说话间,白骆衣等五名女子齐齐跳上甲板。
这五人操持着兵器,脸浮怒气,在登上甲板的这一刻,薄云遮日,天地猛然一暗,也不知打哪儿吹来一阵阴风,气氛为之一紧。——可是在下一刻,白骆衣等人看到谢宫宝跟黑川站在一起,脸色顿时由怒转惊。
黑川看出白骆衣来者不善,问:
“妙善姑娘何故至此?”
白骆衣也不管谢宫宝,竖起眉头,气道:“先生真是好手段,昨晚送来息土,转眼又暗施手脚偷了去,你叫我怎么向教主交差,你这么做岂不等于害我。妙善应教主之命好好款待先生,先生纵然不喜欢妙善,也不用着施此毒计加害于我吧。”
黑川一脸懵逼:“这话从何说起啊?妙善姑娘怕是不知我与纳兰教主之间的事吧。二十年前,纳兰教主曾救过老夫一命,老夫感念她的恩德,便将息土相赠,此后每年我都会送来息土,这二十年从没间断,以前是妙音姑娘代为接收,即使没有妙音姑娘,这息土还是要赠给纳兰教主的。你说我偷了息土加害于你,这话委实说得过了。”
白骆衣想了想,道:“昨晚交接息土可没旁人知道,不是你偷的,那会是谁?”
黑川耸耸肩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白骆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