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反应过来两脚就离了地，本来就晕的头经过刚才那一晃晕得更厉害了，我抓着他的肩膀，吓得直问：“这是干嘛？！”

“别怕。”他只笑不说话。

“不是，三公子，你别！你别这样！”我晕得眼前发花。要是别人还好，是他的话，我真怕我踢蹬厉害了会弄得他“咔嚓”一声拦腰折了。“三殿下，奴婢重得很，你把我放下！”

“这就放下。”他把我放在床沿上坐着，笑着说：“别怕。”

“三公子……”我两只手按着脑袋，好不容易眼前不晃了。

“阿英。”他把两手覆在我手背上，可能是因为酒的缘故，今天他的手倒是温热了一些，虽然还凉，不像平时那样凉得让人心里发紧了。我抬眼望着他，他像往常一样笑着看着我，说：“阿英别怕，我留下陪着你。”话音刚落，他就把我的两手都握在了他掌心里。

他站得极近，我的膝盖正顶在他腿上。他拿着我的手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是微笑着。

我脑袋虽然糊涂，但还是觉得事情不太对，突然瞥见屋门还开着，就扭转身子想跳下炕来。“门没关。”

“你坐着，我来。”他拍了拍我灼热的脸，自己去关上了房门。

我觉得口干，就扶着桌子下来倒水喝。楚宜瑞咳嗽着过来拦着我，又说：“让我来。”

“三公子，别开玩笑，我哪里敢劳动三公子倒水。”

“我说了我来。”他真的把水杯递到了我面前。

微凉的水流进被酒烧得灼热的体内，我放松地长舒了口气。他笑着帮我抹掉了嘴角边沾的一滴水，手就在我脸上停住了。虽然他手心凉丝丝的很舒服，我还是觉得不妥，就歪脸避开了。不曾想到，那只手缓缓地沿着我的脖子滑向了我的肩膀。动作十分轻柔，却让我觉得惊恐万分。“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后脑勺就贴着了被褥。

“我知道阿英今天累了，歇着吧。我陪着阿英。”他的脸还是离我很近，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扫在我的耳边。

我虽然被迫习惯了他睡在旁边，但是今天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不安。

“别怕。我在。”他说着，又咧着嘴角笑起来。

“三公子，你也快歇着吧，别盯着奴婢看！”

他像没听见一样，自己径直说：“阿英，你说三公子好不好？”

“好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问起来这个问题。

他微笑着，两手捧着我的脸，继续追问：“愿不愿意跟着三公子？”

酒后的头脑飘飘悠悠，想什么都慢。我只记得，在旪城那天，他告诉我不用马上回答。我也记得我被他后来的话弄得心如刀绞，方寸大乱，哭了好半天。可是，我现在不记得我到底有没有回答他了。看我久久发愣没有言语，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问回了中间漏掉的那个问题：“阿英，三公子哪里好？”

“三公子，三公子从来不发脾气，不让人害怕……三公子不嫌阿英笨，给阿英讲好多不知道的事情……”

“还有哪里好？”

“三公子总记挂着阿英饿不饿、冷不冷……”我突然开始奇怪这酒的作用了，虽然舌头发硬、讲话费劲，我却滔滔不绝地讲了下去。若是清醒着，我定会像往常一样只挤出几个字来。

他拿拇指在我脸上摩挲着，继续说：“阿英，那么有人一辈子都不对你发脾气，一辈子给你讲好多事情，一辈子都记挂着你，你愿意不愿意？”

他软绵绵的声音说得我愈发困，迷迷糊糊都快要闭上眼睛了，听见后面这个问题又困惑地醒过来。这么一串话我得先想上一阵。

“阿英？”他进一步低下头，鼻尖都快要碰到我的鼻尖了。

“三公子，阿英今天酒喝多了！脑袋转得慢。三公子别生气。”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