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结账的一天(2 / 5)

父来考,能天摇地动的,就开口,不能天摇地动的,切切不要开口!开口能天摇地动,就生了;开口不能天摇地动,那就要死了!用功夫就像炼钢一样,钢要好,火候一定要到;开悟也是一样,功夫到了,一点即破,功夫不到,就没法子开悟。大家好好地加把火去!”

我指定是开不了口的了,因为不仅不知道从何说起,即使勉强说了,在过来人眼中,我这没上道的人的话,还脏了人家耳朵。

突然听到引磐一敲,我们下座后,还没来得及整理衣服,就听到香板“啪”的一声打在地上,这力量用得够大,不仅感觉到地面在震动,仿佛空气,连带自己的身体,甚至心灵,都受到了震动与打击。

“跑!快跑!快点跑!把功夫提起来!加把火!一会就考!”法露师几乎是用吼的声音,那种急迫与威严,此时如一把尖刀,在我眼前,在我心中划了一下,让人害怕,让人恐惧,让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从当兵以来,我没有这样哆嗦过。我跟盲目地跟着前面的人跑,仿佛要奔向死亡之境。突然,香板又一响,全体停下。此时,我好像突然有能力停止下来,完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如一个机器被关闭了电源,一停俱停。

那一刹那,根本没什么妄想,什么都没有,呆了。

等我从那呆的状态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已与大家一样,都已经上座了,重新打起坐来。而前面法台上,坐的已经不是法露师了,是德高望重的见性大师,此庙的方丈。

好多天没见过他了,他是何时进来的?他是何时坐上去的?法露师是何时离开的?

更重要的问题是,发呆之前,我是站立的,怎么此时坐在这里了呢?坐在这里肯定已经好久了,我仿佛有印象,好像已经有过好多人说过话的,究竟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刚才,估计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吧?这段时间,我在做什么呢?我遇到什么呢?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么,我如果是傻了,怎么可以随大家一起回到座上的?我如果还清醒,怎么完全没有记忆思维与情绪?

没有思想活动,没妄念与话头,没有自我。因为“我思故我在”,我没有思,我在哪里呢?

我已经不管他们说什么了,我在这个疑问中,发愣。

好像没有说话了,我才回过神来,发现,见性师正看着我。我盯着他,目光交流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对着我有笑意。

结果当我停在这笑意之中时,见性师起身,他离开了。而法露师又走了进来。继续他的开示。

“今天我想讲一下粗心用功和细心用功,也就是有心用功和无心用功。什么叫‘粗心用功’呢?就是我们刚开始修行的时候,妄想多杂、粗重,用功太粗疏,不细密,心是粗的,气是粗的,念头也是粗的,不能成片,常常被妄想拖到别的地方去了,这种粗粗用功,就叫‘粗心用功’。粗心用功因为‘心是粗的,气是粗的’,所以很难把功夫抓住,很难使疑情起来,即便偶尔起来了,也难于保持住,延续时间不长,过一会儿就没有了,没有了之后,又起来,它又有一点,有了一点,时间又一长,又消失了。所以粗心用功,它的力量不大,时间不成片,容易失掉。失掉之后,要把它再提起来,却很不容易。原因就是,你在用功的时候,心、气、念都是粗的,功夫是断断续续的,不绵密。”

我已经不太细想他所说的过程了,也不分辨法露师所说用心的粗细,我只是对成片、绵密这两个词,仿佛有更深的体会,刚才那种情况,是什么状态呢?

“那么,功夫怎样才能由粗变细呢?要知道,功夫的细不是你有心去细的,有心去细是细不了的。功夫用久了,它会慢慢变细的。前天我讲过,一个人活了几十年,一天到晚打妄想,形成了一种习气,要不打妄想是很难的,你不有意打妄想,它也会自动打妄想的,这都